《愉悦回路：大脑如何启动快乐按钮操控人的行为》读后感6500字

Dopamine这点事儿

where the hell does pleasure come fr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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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leasure ]

一切引发行为(shopping, orgasm, study, food, gambling, praying, dancing, meditation, etc), 都是为了激活大脑中的 medial forebrain pleasure circuit (内侧前脑束愉悦回路).

也可以通过更直接的方式 (化学物质) 实施 -- cocaine, heroin, nicotine, alcohol, e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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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eriment Skinner Box:

一个被试动物可以通过自己操控拉杆, 获得奖励或惩罚的实验环境.

在这个实验中, 老鼠会无视旁边的异性, 美食, 7000次每小时的速度按压按钮.

男人和女人会无视自身的状况, 责任(子女照顾), 连续数十小时不间断重复同一个动作, 直到被实验者强行拉开.

不道德 的 掰直实验:

一个男同被试, 被要求看异性成人影片. 起初反感, 但在施加后, 不断重复, 出现了性冲动. 随后,(在经过州法官允许下), 一个被召唤到实验室, 俩人完成了过程, 以体内结束.

他被 掰直 了么? 离开实验的追踪显示, 他虽然因为经济原因, 还会为男, 但却稳定的与一位有夫之妇维持了长达数月的性关系. (此后的追踪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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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pamine]

dopamine是神经递质, 存储在突触(synapsis)末端(由膜包裹的)突触小泡中. 当动作电位从轴突(axon)传递到末端, 使突触小泡的膜与终端外膜融合(打开), 将dopamine释放到突触间隙的液体中, 与另一端的受体结合, 完成信息传递. 或通过 转运体 (dopamine transporter) 被回收.

而cocaine 或 amphetamine 能够堵住回收的入口, 阻断回收, 使dopamine持续留在间隙, 持久发生强烈信号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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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kinsons Disease 帕金森:

是一种慢性退行性神经疾病. 多发于50+男性. 症状是, 肢体震颤, 僵硬, 迟缓, 平衡或协调不佳, 等, 最终导致基本生活障碍.

其发病原因至今不明, 但极有可能是: 大脑中的dopamine缺失. 目前尚无治愈方法, 常通过补充dopamine缓解症状. {另一书 Mindspan Diet似乎提到, 大脑神经元的糖化, 会引发递质传递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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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Circuit]

回路(MFPC, medial forebrain pleasure circuit, 内侧前脑束愉悦回路) 是进化的馈赠, 自生物伊始便存在. (线虫有302个神经元, 也有基本的 回路.)

当信息传递受阻, 回路被阻断, 则失去对任何事物的兴趣.

回路的机制, 与大脑的决策, 计划, 情绪, 记忆, 预测, 等交织在一起. 当获得愉快体验时, 会在不同时段启动联想(预测):

1喜欢(ring a bell)

2搜索外界的信号(视觉, 声音, 气味, 逻辑)

3建立关联,形成模式(pattern), 甚至模型

4结果重要性和投入资源的评估

5(基于新输入的)预测

{可联想Ray Dalio的创意择优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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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素]

身体有一套复杂且精密的热量控制体系.

分为长期作用 (控制脂肪含量与饮食习惯) 与短期 (什么时候饿).

瘦素是长期因素的信号分子. 产生于脂肪, 作用于下丘脑, 以抑制食欲.

瘦素的缺乏会造成暴食无节制. 幸好瘦素缺乏者, 往往不育. 因此人群中比例很低.

而短期, 食物在消化过程, 逐渐在消化道被解构, 肠胃周围的感受器得知食物的化学(糖, 蛋白)物理属性, 产生满足感信号 -- 有些通过血液传递, 有些直接走神经系统.

{于是可以大胆推测, 无论吃饭快慢, 都会差不多以相似的时间产生饱腹感. 因而, 吃的越慢, 最终越少. 甚至, 可能慢者还会早一些, 因为单位时间内, 单位食物所分配的消化液相对多一些.}

减肥药

许多以满足感信号阻断 为原理的减肥药物, 虽然有效, 却都有极大的副作用(恶心, 呕吐, 抑郁, 等.. ) 因此迄今为止, 全部为FDA所禁.

以瘦素为基的方案也早在80年代被重点关注, 但依然无效. 原因是, 瘦素来自脂肪合成, 而肥胖者并不缺乏瘦素, 而是瘦素抵抗, (其原因尚不清楚) 无法通过血脑屏障(BBB) -- 这有点类似于胰岛素和II型糖尿病的胰岛素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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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力]

灵长类实验发现, 在(社会)压力下, 个体对食物的需求信号, 会被改变.

机制是:

1个体的 下丘脑 神经元会分泌促肾上腺激素, 通过血液传递给脑下垂体,

2脑下垂体被激活, 产生 皮质素(corticotropin, 促肾上腺皮质激素) 扩散到全身各处,

3全身尤其是是肾上腺, 使其产生 皮质酮(corticosterone), 进入大脑, 增强食物需求.

在 皮质酮 的作用下, 大脑被改变饮食相关的满足信号, 进入暴食模式. (其它压力, 被捕猎, 哺乳动物也很普遍.)

从进化的角度看, 这是一个生存必须的机制. 生存压力 增大饮食需求. 只是在食物极大供给的当今社会, 引起了特殊的问题.

而过度的压力反而会抑制饮食.

不仅仅是 压力不仅仅是影响 食物的欲望回路, 而是包含许多药物(heroin, nicotine, alcohol, amphetamine, 等) 具体机制尚不清楚 不过其结果都是导致腹侧被盖区dopamine大量释放~ 欲望

短期压力(老鼠游泳5min)也会引起长程结果.

因其都是通过激素分泌, 影响大脑完成回路.. 因此可被皮质酮受体的阻断药物预防..

(脑切片的实验显示, 经过cocaine处理过的切片 加入促肾上腺皮质激素后 出现明显的长程增强 -- 大脑结构会被永久修改)

实验: 吃高热量食物40天以后的实验鼠, 大脑会发生: 1dopamine受体数量减少 2通过电产生愉悦的阈值被提高了 -- 其合并效果是, 大脑对愉悦更加麻木! 需要更大量的物质(食物, 药物), 才能产生原本的愉快效果.

{再次证明了 法国育儿 书中所呈现观点: 短期欲望满足过度, 会造成长程的减弱, 最终影响长期幸福感. 反之亦然! aka.短欢必长痛..且欢未必愉, 欲使然, 饮鸩止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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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x ]

动物(如果会思考) 会奇怪人的性行为逻辑: 雌性不显性排卵, 稳定配偶甚至一夫一妻, 雄性参与抚养, etc.

在许多动物中普遍存在: 马, 猴子, 象, 海豚, 狗, 山羊, etc.

{参照 Guns, Germs & Steel, 这几种动物(几乎)都是(象除外)可被人类驯化的哺乳动物. 而被驯化 的一个必要条件是, 可形成社会化的群体结构和等级制度 -- 即, 大脑皮层拥有 社交区域, 可感知和分析个体间的关系. 而我的一个观点是, 自我认知 恰恰是在彼此交互间形成的思维方式.

也就是说, 高智商的社会化动物, 可能被驯化, 也极可能拥有自我认知, 以及通过工具实现自我的能力!

当然, 这只是个人假说.}

与之相似的, 同性性行为 也在动物中普遍存在. (事实上, 它们都是双性恋, 只是在非排卵期内, 借助同性(或工具) 获得, 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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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ove ]

热恋中的人, 情绪会放大. 这与大脑的回路(腹侧被盖区的dopamine回路)有关.

实验中, 采访并扫描 a热恋中 和 b老夫老妻 看到配偶照片时的 主观感受 和 大脑激活或抑制 状况, 发现:

居然有少数b能出现a激活的脑部扫描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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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

大脑的判断中心(前额叶皮质), 控制社会认知的皮质区域颞极(temporal poles) 和 颞顶叶的交界处, 出现 钝化 -- 这与强迫症的特征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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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x or love]

看到a爱人的脸, 和b图片, 对于大脑的激活有何不同?

实验显示, b会全面激活不同脑区, 而不会如a产生(社交相关, 等)钝化-- 没错 恋人照片会开启社交钝化, 即把活人变成社交.

对于同性恋者, 男同看到[男女]或[男男], 或男异性恋者看到[女女], 都会兴奋. (据说一部分男异性恋不愿意看到男人的画面, 包括跟女人.)

(脑部扫描显示)男性双性恋者, 对女性的兴奋高于男同, 而对男人的兴奋高于男异. (而扫描)显示, 男异性恋者, 有的对女有勃起, 对男的没有, 有的则相反. 认为这(gayness)更多是认知层面(高层), 而非本能因素(底层).

对于另一项实验 直接展示性兴奋状态下的生殖器图片, 男同, 男异, 或 女, 其内侧前脑束愉悦回路都会出现 类别特异性 激活.

(也有的实验不进行脑部扫描, 而是尺寸扫描. 显示出类似的结论.)

对于视频来说:

男同观看 [男男] 最兴奋, 观看[男女] 中等兴奋.

男异观看 [女女] 最兴奋, 观看[男女] 中等兴奋.

所有男被试, 对自己配偶的视频都是最兴奋的.

测量女性被试生殖器的兴奋 是个难题: 一个类似棉条的植入物, 测量充血情况.

发现, 被试的 主观兴奋 与 生殖器 反应并不完全吻合-- 相比男人. 说明女性对待性事的态度 使用更高层决策 而非下半身思考. 而且说明, 男性在社交钝化方面更显著-- 即 中会更加.

女异性恋: 对男或女的画面, 与画面([女女], [男男], [男女])基本一样.

女同性恋: 对[女女] 的反应更强烈, 但也对其它有反应.

(有趣的是, 女异对于倭黑猩猩的也有生殖器反应. 而男被试无.)

似乎引起女性兴奋的方式, 要比男要更加广泛. 甚至与主观感受不符.

因为目前的研究还不完备(没有同时测量脑部和的研究), 但猜测遗传学原因是:

自动发生的充血并润滑, 可以有效避免被迫引发的损伤 -- 不是内心感受的自然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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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im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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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x addiction]

与别作不同的是, 本作认为, 性瘾是真实存在的, 其强度介于饮食与heroin之间. (heroin据说是500次climax.)

性瘾没有明确定义, 但与其它成瘾性相似的是, 性瘾有如下特征: 1事前焦虑 2事后后悔 3负面后果.

催产素, 的遗传学意义是, bonding. 尤其在哺乳期, 建立(灵长类)母子之间的情感关联. (另一本书中提到, 某种食草动物的催产素会引发杀婴(别人的)行为. 所以, 对于不同物种, 效果是不同的. 总体来说, 是区别敌我亲疏.) 催产素鼻腔喷雾, 据说能给哺乳困难的母亲下奶.

投资游戏实验中, 使用催产素喷雾者, 被试更容易信任他人. 脑扫描显示其机制是, 杏仁核的恐惧中枢出现钝化.

另一组照片局部实验中, 使用催产素, 被试的 察言观色 能力提升 -- 社交脑区功能得到加强.

对于两类田鼠的一夫一妻 或 杂交 的研究发现, 其 配对 (依恋)的机制是:

1(交配过程中)下丘脑靠近脑垂体(控制激素部分区域)分泌大量催产素, 对2伏隔核D1受体 的作用.

如果对2进行药物阻隔, 即使大量交配, 也不会形成配对.

而一旦配对成功, 陌生雌田鼠接近雄性, 会被攻击; 但用药物阻隔2后, 则不会 -- 又回归单身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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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diction]

许多事物都可以最终产生成瘾性 -- 物质(药物, 食物, 烟草, etc.), 行为(性, , 游戏, etc.) 和其它compulsive behaviors.

猴子的 信号灯糖水 实验中:

1 无信号, 直接给糖水.. 结果: 猴子瞬间分泌大量dopamine

2 绿灯亮时, 给糖水.. 结果: 猴子对糖水不予反应, 而是对绿灯信号, 大量分泌dopamine(红灯无).

3 绿灯亮是, 不给糖水.. 结果: 分泌dopamine会减少.

4 红灯亮时, 给糖水.. 结果: 重新分泌大量dopamine -- 重建反馈回路.

5 蓝灯亮, 随机给糖水.. 结果: dopamine分泌不断加强. 并且在等待期内达到峰值.

公式:

dopamine神经元反应 (预测误差的信号) = 实际奖赏 - 预测奖赏

所以, 早期形成的习惯回路, 要更改, 需要更强烈的回路才能生成新回路 -- 初始化极为重要!

(这也是为何药物成瘾, 目前除了成瘾物质替换, 没有任何有效的治疗方式.)

对与 蓝灯随机 与 dopamine的 等待峰值. 恰恰是随机结果与成瘾性之间的机制关联.

预期:

猴子的dopamine激励, 是以糖水实现, 而更发达智能则可以更抽象, 比如人类实验是以现金或游戏奖赏完成.

赌徒实验显示, 对 输赢 的反应(dopamine分泌) 不是纯理性的, 而是基于预期的 -- 如公式

dopamine passivation(钝化):

赌徒(或肥胖者)的脑扫描实验显示, 成瘾越深, 其 腹侧背盖区 的目标区域激活程度, 越弱 -- dopamine钝化假设.

而在赌徒中, 其基因变异, 造成了其钝化 -- 相同的, 带来的更弱, 需要不断重复, 才能带来常人接受到的级别.

游戏:

不仅仅是猴子的糖水, 人类的现金, 任何抽象的设计创造, 都可以被打造成 成瘾项目. (比如实验提到的, 学生点小球占地盘游戏, 激活了视觉, 空间注意力, 运动功能, 感觉区域等, 与google 的ingress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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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象]

很少有专业运动员体会过所谓 runners high. 更多的是痛苦.

对于 痛苦 和 愉悦 的研究发现, 两者激活的几乎是同一脑区 -- 只是程度不同? (就像芳香烃的程度或浓度, 带来的感受就是 芬芳 和 恶臭 的差异?)

几个关于 捐献vs.纳税 等的社会化行为愉悦感研究发现: (社会化)善举, 确实会增加dopamine的分泌. 而 社交痛苦 (比如遭到不公正对待), 其dopamine也强烈分泌-- 神经元生长形成规则模式, 即所谓吃欠长智.

发现, 金钱 与 社会行为 激活的是同样的脑区. (这本不奇怪, 因为, 金钱本就是 社会化权力符号.)

(冥想, 据说能改变大脑的响应模式, 但目前没有什么特别靠谱的研究. )

预言, 算命, 与 踏实

对于猴子的 奖励信号提示 实验发现: 猴子在等待奖赏时, 倾向于获得 关于奖赏大小的信息提示 -- 当大时, dopamine大量分泌, 反之减少 -- 聪明的猴子也是势利的(utilitarian).

似乎一系列实验都在暗示着: 愉悦回路, 并不仅仅是围绕生存本能和基本物质需求, 而是可以被抽象化, 以及被塑造的.

这有几个有趣的发现:

1 快乐: 发现关于 模式 的规律时, 会大量分泌dopamine, 即 快乐模式固话.

(反之..)

2 痛苦: 等待即悬而未决时, 未能发现规律, 却持续大量释放dopamine, 即焦虑 -- 不确定即痛苦.

(快乐与痛苦的作用位置是相同的, 只是所处的情景不同, 且结果不同. 而.. )

抽象化: 即, 智能 的作用是, 扫描和分析各种信号, 带来预测. 如需要, 会摆脱基础化学信息, 而是会形成抽象概念和模型. (猴子对于信号, 人类对于金钱, 就是这种抽象化.) 因此..

3 抽象快乐: 凡是能 基于抽象信号, 增加乐观预期 会带来快乐.

4 安全感: 凡是能 减少悲观预测 会带来安全感 -- 或曰 踏实.

(我对 不安全感 的定义是, 对随机或无规律的持续dopamine分泌; 而 安全感 的定义则是, 形成 决策树(或预测指标) 结束大量分泌dopamine和无效浪费.)

5 算命: 预测, 和未来的信息, 会带来安全感. 是一种模式+智能的抽象化.

抽象愉悦, 只要沿着其奖励路径一路升级下去, (或许)是层级无上限的.

人类是此中高手. 当然这必然带来与本能的冲突.

比如:

最简单的延迟; 为了社会化的审美评价, 放弃美食的诱惑; 宗教的信徒, 放弃对性的本能需求; 为了更大群体的利益 牺牲自己; 为了流芳百世(时间维度) 忍辱负重; 或追求所谓 终极 或 真理, etc.

其机制解释尚不完善. 其细胞学的术语是: use-dependent plasticity (使用依赖可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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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uture ]

神棍Kurzweil

对于因哗众取宠而声名大噪的Singularity Is Near作者Ray Kurzweil, 作者礼貌的表示 虽认同其方向, 但异议其时间表. 哈, 翻译成白话就是: Ray的这本胡言乱语的神棍书简直一文不值 -- 因为该书除了时间表没提供任何新颖信息.

作者解释道:

1信息收集的指数增长, 不等于对脑功能理解的指数增长, 后者还是缓慢线性的.

2所谓的神经元扫描机器人根本是胡言乱语 -- 因为神经元和间隙胶质紧密挤压在一起, 一个自身需要大量动力还要担任扫描等熵增任务的高能耗机器人, 根本无法在不损伤脑结构和干扰脑功能的前提下, 在脑中自由移动. 还高速移动扫描, 简直是痴人说梦.

作者还拿50年代对未来科技的预言做比 -- 当时人们并不觉得核动力飞车进入千家万户有什么疯狂.

{本质上, 神棍Ray Kurzweil的所谓 天启, 只不过是一堆建立在归纳法之上的 creative jerk-off, 没有丝毫价值.}

DNA预测成瘾:

作者提出了自己的预测: 通过神经机制的深入研究, 和DNA扫描, 预测成瘾性的发生几率.

(比如, 催产素基因的编码 及其受体的基因编码与性成瘾的相关, 却与其它成瘾无关; 一种与食欲相关的神经递质食欲素(神经递质神经肽Y) 与食欲控制有关, 但与其它成瘾却不相关.)

而脑成像(MRI等)虽然能检查各种成瘾性, 但因价格昂贵, 且不易操作, 很难民用化推广. 但至少, 在某些领域 (比如男子恋童癖的愉悦回路扫描) 已经可以稳定的判断患者是否需要接受治疗.

治疗:

此书成书之时, 药物的有效成瘾戒断, 还十分粗糙. (目前常用的方式是用一种成瘾药物替代另一种. 比如nicotine patch, 可以防止香烟的健康危害, 却无法戒断烟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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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描

事实是, 神经元活动是不可直接观看的,大脑就像拨开蛋壳的熟鸡蛋, 可见光不可穿透.

侵入性的电极阵列, 需要颅骨打洞, 并有各种风险 (包括引发炎症).

fMRI(功能核磁共振) 不直接测量神经元放电, 而是测量大脑活动产生的局部血流量变化 (会有1-3秒延迟).

其它非侵入式的扫描也存在精度问题. (包括 多光子显微镜, 用红外线观察可见光谱之外的荧光, 很酷.)

以上种种神经扫描的最前沿进展是:

我们可以在不伤害大脑的前提下, 进入皮质, 嗅球, 小脑外层, 直接观察某个神经元的活动; 但不能深入大脑的深处 -- 愉悦回路, 情绪中心, 激素控制中枢, 等等.

(如想深入观察, 则需使用造成永久性破坏的侵入性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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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与恶, 都遵从相同的罗盘, 都以相同的回路完成 .

难道dopamine分泌就是这一切的答案? yes & no!

yes! 因为(无数研究显示), 几乎所有带来愉悦感的事情(以及成瘾) 都涉及 内侧前脑束(MFB, Medial Forebrain Bundle)多巴胺回路 的神经奖赏调节机制 -- 无论是 物质(药物, 食物, 烟草, etc.) 行为 (性, , 游戏, etc.) 还是其它 compulsive behaviors (强制行为).

no! 因为仅靠愉悦回路的作用会使愉悦感失去生命力, 毫无光彩和深度.

愉悦之精彩，在于其与大脑其他区域相互连接 -- 记忆, 联想, 情感, 社会意义-- 画面, 声音和气味等种种因素使它充满生机.

其机制, 既是相对的(基于实际与预期的偏差, dopamine神经元反应 = 实际 - 预测), 也是基于经验的(重新构建模型需要更大) -- 两者其实是一件是.

{为什么在 a确定乐观增加, b确定痛苦增加, 和 c不确定的等待 中, 都会大量释放dopamine?

我的解释是, dopamine是指导神经元固化新的 记忆和决策模式 的指挥棒-- 所谓吃欠长智.

而不确定的等待的c, 大量释放的dopamine 是为了a和b的使用和消耗dopamine做准备, 而c却没有消耗, 类似乳酸堆积或精囊肿胀, 这是一种 悬而未决 的痛苦, 即 不踏实, 不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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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象化, 权利嗅觉, 与 道障 >

实验中, 猴子最开始对糖水的反应(分泌dopamine), 但当发现信号灯能 预测 糖水供应时, 其反应则抛弃了糖水, 而是集中在信号.

人需要食物和基本物质以维持生存, 但并非永远如此. 当可供预测的有效信号出现, dopamine的分泌会抛弃原始, 而转向(可供预测的)信号 -- 抽象化.

随着人年龄的成长, 会发现比生存需要的原始更有效的信号 (比如金钱, 权力) 能够更有效的 预测 或曰 稳定获取 这些生活基础时, 其优先级就会提升.

智能 + 抽象化 = 功利主义(utilitarian).

实际上, 任何人造的或抽象的创造, 都可以成为 权利 的媒介 -- 我称 权利嗅觉 , 是本能.

而越是聪明的大脑, 其 权利嗅觉 越发达, 越能 抓住重点.

愉悦升级:

不难设想, 随着人发现更多 规律, 形成更有效的 预测模式, 其dopamine分泌会逐渐抛弃原始层, 而转向更高, 更抽象层 -- 这既解释了人随着年龄增长的 兴趣升级, 也解释了一些人对 终极真理 的永恒追求.

(而且无数案例显示, 有人年少时聪颖, 却在一定年龄后, 再也无法形成新的更有效的 模式和规律(简称 看破红尘, 其dopamine就再也不能大量分泌, 因而陷入抑郁, 继而 遁入空门.

我称之为 道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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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 好奇心>

无数月前, 有人问我, 好奇心到底是什么?

之前番思索一直不得要领.

从 蓝灯随机 与 dopamine的 等待峰值 实验中, 我们知道, 对于美好却随即的结果, 恰恰造成了我们在谜底揭晓前的dopamine峰值.

在我看来, dopamine是 新生神经元以沉淀规则这个目标的燃料 -- 无论快乐还是痛苦, 都要固化之.

而好奇心只是在 不停憧憬会发现新的规律 的思维模式.

(这种思维模式是如何形成的. 不知道. 或许有一个鼓励探索的爸爸 会有帮助吧.)

我不想说, 笨蛋最有好奇心 , 因为其实是, 大脑在构建出对世界的真实脉络的理解框架之前 (比如小孩) 对世界更充满好奇 -- 而所谓 看破红尘 则是从此失去了分泌dopamine构建新模型的驱动力(dr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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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毕合卷, 感慨万千..

纵观人生百年, 人类万年, 一切所追所求, 所思所恋, 全部光荣与梦想, 欲望与使命,

说白了, 不就是dopamine(及愉悦回路)这点事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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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