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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里的欧洲》读后感_3500字

《时光里的欧洲》读后感3500字

迈锡尼神话里,大地母亲盖亚之子是天,乌拉诺斯,天与地交合,原始中的憎恶埋下了苦种。乌之子阿克,屠父之根抛于海,宣告第二代天神之主诞生。阿克,生子宙斯,惧于重蹈覆辙,食子于腹。不料天地轮回,宙斯弑父夺权,成为了第三代天神之主,奥林匹斯山神环萦绕,在神的史纪,看透世间悲欢离合,神的使命是创造和统治。
神与人交合,是英雄的时代,从神人之间的初代信使赫尔墨斯,到迈锡尼王朝,皆为了荣誉而死。在没有交易,就没有复杂关系的古老世纪,一把把锈迹斑斑的青铜剑,插遍一颗颗充满怨怼的头颅,三千年后,依然可以在最后特洛伊年代的废墟里,找到刀锋与铁蹄的穿破黑暗的血迹。
而如果认为黑暗能在刀剑铁蹄中,迅速开天辟地,就错了。英雄的时代是为了荣誉,那么,人的时代呢?
诺亚方舟之后,希腊文明从血腥开始,而悲剧的弑杀又从阿伽门农王之死开始。其子阿瑞斯忒斯弑母寻仇,人间的悲剧激怒了正义女神,却又跟阿波罗神产生冲突,就像小孩子过家家的吵闹,演变成家族之间的伤害,雅典娜女神主持了这场公平的审判,也打开了"用公共法庭审判私人恩怨"的序幕,同时,也成为雅典悲剧式文学的起点。
"亚里士多德说悲剧的魅力是净化,说的就是这种情感的表达,如水流倾泻,净化心灵。"卫城山下的狄奥尼索斯剧院里,雅典人回味着剧本里演绎的一颦一蹙,倾听着头戴面具、身穿长袍的演员的诗句,仿佛身临史诗般的岁月里,崇拜情愫,仰望天空。帕台农神庙,"高贵的单纯,静穆的伟大",波澜壮阔的战争,刀戈相见,烽火连天,也只有在胜败已定以后,英雄才会才能凝聚到石像之中,成为永久的丰碑,享受世代的荣耀,后人的景仰。悲剧二字,向来与命运挂钩。遥远的神时代,命运从降生于世开始,就已经被神注定了,你若想挑战神的权威,便要接受"普罗米修斯"般的痛苦。因此,悲剧的演化,也便从外在的抗争,到内心的单打独斗。叔本华说,"在人的挣扎和行为环环相扣的系列中表现人——意志的客体性到了最高级别的理念,就是文艺的主要课题"。
美,也有了新定义,叫"抗挣美"。
民主这东西,从何而来?杀戮够了,城墙已经足够牢固,威严已经足够震慑。夫子已老,不愿再为拌嘴而大动干戈。若能平衡敌与我的权益,宫殿的辉煌兴许能够这么一直下去。听说希腊的民主很不错,雅典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落败后,开始寻求避免古老决斗的判决方式。柏拉图的《理想国》中,把国的政体分为了五个阶段,智者国王时代,打天下的创业者;荣誉统治者时代,打天下的二世祖,治天下的一世祖;寡头时代,即败坏的富二代;崇尚自由时代,富三代养尊处优,只想公平谈判,不愿意公平对决;暨主时代,受不了上一代的纸上决斗,开始学习创业者,夺回失地,却也变得更加贪婪和残暴。
从此,国家就衰落了。
雅典成不了帝国,是因为它并不崇拜乃至热衷武力,也可能是文明的历史还没有机会走到这一步。直到,举世无双的800年帝国的罗马降临。罗马的启端从共和制开始,终于凯旋回国的执政官恺撒,700年共和-执政官时代落幕,由养子屋大维开启帝国时代。罗马的元老院也变成了奥古斯都,专属帝王一人。而欧罗巴大陆的中心点,历经波折,终于回到古罗马的宫廷之上,灼烧着,然后蔓延四方,形成"条条大道通罗马"的盛况。
"起初,是共和国的首脑们缔造了共和国的制度,而后来则是共和国的制度造成了共和国的首脑。"当民主的斑点被凝聚到一个焦点,权利的凝聚力也足够让英雄疯狂。镇压和压迫,血腥和暴力,奴役和虐待,权力就像斗兽场张牙舞爪的野兽,不是为了荣誉而撕咬,而是为了不被夺走生存的权利。
嘶吼是上一代的恩怨,安静是下一代的沉思。斗和治穿梭罗马的历史。其中的哲学皇帝马可•奥勒写下了《沉思录》,探讨万事万物在宇宙中的位置、人的价值、人应有的态度。寻求内心宁静,平复内心过分的浮躁,不仅是一个治国安邦的主该有的素质,也是一个修炼性格,避免走向九型人格任何一个极端的人该有的品格。温总理对之爱不释手,想必亦然。
沉思,基于一个人厌烦了沉沉浮浮之后最后一个阵地,失去了它,早晚迷失自我,崩于精神空洞撕裂。虽说宗教并未给人带来沉思的价值,奉行主义就行,即便如此,至少会给迷失自我的人内心一点点寄托,尤其是行事准则。
所以历史到了米兰的时代,教的仁爱让习惯了厮杀和憎恶的罗马人如沐春风。君士坦丁在决裂的东西罗马决战中,传说因看到了十字架,听到了皈依的召唤,而决定追求和平。无论是《旧约》对犹太的追溯,还是《新约》对上帝之子耶稣的捧场,无非是最虔诚的祷告,板上钉钉,容不得哥白尼"日心说"的"谣言",达尔文"进化论"的大逆不道。背叛者向来无所谓背叛谁,就像耶稣生来无所谓被谁陷害。复活只是花招,却屡屡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以至于耶稣金口难开,布道者往往长篇大论。这往往不是上帝的神秘所致,而是信仰追随者找到了可以磨合转为控制世界的超能力,否则,奥斯古丁也不会写下《上帝之城》和《忏悔录》,让米兰从类似"焚书坑儒"之地,一转眼让教云上发光发亮。
神的旨意,似乎没让罗马的城墙愈加牢固。莱茵河的兴兵作乱,不仅动摇的古罗马近千年不可一世的征服欲,而且从此有了巴黎盛世都城的传说,从这座小镇的建筑开始,脱胎换骨搬的雕饰建筑,诞生了巴黎圣母院,卢森堡宫,罗浮宫和各式各样的教堂,修道院。有一种结合自教和蛮族的建筑文化,被称之为哥特:"尖顶、肋拱、飞扶壁、扩大的玻璃","改变了建筑受力的结构,用细而高的立柱靠尖端汇集承受力量,建筑外侧再由倾斜的飞扶壁加以支撑,整体由面支撑改为骨架支撑,使墙壁负担得以解脱,建筑的高度因而得以大大提升"。雨果赞它"恢宏",黑格尔叹它"腾空直上云霄"。
大凡一种文化深入民心,除了艺术上的享受高于生活,却不那么轻易"春秋笔法";还有精神上的征服。哥特文化的遍地开花,不正宣告了罗马奴役的告终及宗教统治的启端?
宗教统治精神自由的时代一旦到来,中世纪便来了。这个时代的进步,便是国家和的诞生。好战的"狮心王"查理十字东征,攘外不安内,赋税过份了,让贵族势力逐渐崛起。问题留给老弟约翰和亚瑟,兄弟阋墙的残忍和国家的矛盾,影响后世的"大"的深深扎入顾得上利益的统治阶层,几度砍伐,贵族与君主之间的抗衡最终达到一个平衡点,也形成了议会与国家的关系。莎士比亚著名的那句"活着还是死去,这是一个问题",如果从君主的地位来反射这句饶有深意的话,这是一个分歧点的问题,分歧到,从一"神"之下,万人之上,到"神"只是"神"却无法统治人的新世界。
由此,统治世界的风云经历了杀戮的英雄崇拜时代,精神的宗教统御时代,众口箭矢难辨的议会时代。即使哪个时代,纷争总会不断,历史总会驾驭在每个路过脚印之上,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拭去了,不管曾经雄姿英发,逝去了,哪怕从不畏刀口嘴尖的纷纷扰扰,也承受不住岁月的变迁,留下了,是过往云烟沉淀下来的,建筑,文学,哲学,音乐,就像笺注在竹简上一样,历久犹新。
罗马不仅留下了教会本身,也留下了萦绕艺术家灵魂的空气,凝固在城市维多利亚圣母堂静默的雕塑和壁画,仿佛穿过一世一生,直达人的心底,看到时间的种种罪恶,祈求上主的怜悯。民开朗琪罗和拉斐尔走过,先知和无知,通达和愚昧,在二者的巨擘下毫无保留。
上帝倒也给了佛罗伦萨不少机会,身处欧洲的漩涡之处,吸引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天才,无论是艺术,贸易,都蛰醒了沉睡依旧的古老城门,门开了,某种艺术的先河也开了。达芬奇像是科学界的上帝,创造了无数不可思议的奇思妙想,米开朗琪罗把诗歌,壁画,雕塑统统超度,拉斐尔对圣母的崇拜,付诸青春的画笔……这是人的时代,创造的却是神的世界。
马德里的小说姗姗来迟,却不是昙花一现。伦敦筑起了剑桥的严肃,一个"苹果"的玩笑滚动了科学历史的车轮,从此如脱缰骏马。却没有紧张到神经崩溃,因为维也纳的音乐响起了,莫扎特和海顿相遇的那一刻,贯穿世界耳目的不仅仅是大厅交响,也是世纪的交欢。世界的尽头犹如加勒比海上的杰克•斯派洛,破解了日落交错的一刹那,进入了世界的另一端。于是来到巴黎,一个轻浮者的世界,城市桅杆,蒸汽吞吐,诱惑十足的城市中心,对自由的崇尚,紧紧伴随艺术的脚步趋之如鹜,革命来了。机器碾压齑粉,动荡滚动机器。日耳曼的罗马种子封印了几个世纪,终于在越来越狡猾的时代,亮一亮自己的手腕了。这就是一个巨大的轮回,世界从这一刻,在古罗马的矛头所向披靡开始,也从后裔孤傲的钢炮中结束。
而上帝,从不出现。他只是在身后的过去时代看了一眼,再一次深情的向那个古老的时代弯下腰去,与它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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