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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政治家的肖像:约瑟夫·富歇传》读后感_2500字

《一个政治家的肖像:约瑟夫·富歇传》读后感2500字

法国大革命背后的男人——茨威格传记作品《一个政治家的肖像:约瑟夫·富歇传》读书总结

约瑟夫·富歇在历史的记述中并不是耀眼的明星,尽管他在当时权势极盛,掌握着时代命脉。他把法国大革命台前的风光让给罗伯斯庇尔和拿破仑他们,自己却蓄意藏身在法国大革命的背后,成为那个时代唯一幸存的政治家。现在,人们把约瑟夫·富歇从阴影中拖出来,贬斥他为变色龙、多面派、天生的叛徒、的小人和卑鄙的警探,而茨威格却用精神分析的方法,在笔端注入人道主义关怀,带我们重新认识这位被忽视的人物。

一、法国大革命背后的男人

先来看约瑟夫·富歇的经历。他最早当过修士,曾是罗伯斯庇尔的好友,在革命爆发后又站在吉伦特党一边,与罗伯斯庇尔对立。随后身为吉伦特党人改投罗伯斯庇尔一派投了国王的死刑支持票。在里昂成为法国大革命中最激进的一员,反反教会,没收私产,制造屠杀血案。回巴黎策划热月政变处死罗伯斯庇尔,接着在雾月政变中背叛恩人巴拉斯扶拿破仑上位。拿破仑失败后又把路易十八迎回来,自己成为了奥特朗托公爵。他在革命的风暴中诞生成长,在督政府治下攀登上巅峰,那些法国大革命台前的英雄,诸如布里索、罗伯斯庇尔、马拉和拿破仑倏忽垮台身亡,只有他这位幕后跑龙套的配角在风云变换中屹立不倒,历经波旁王朝、吉伦特派、雅各宾派、督政府、执政府、法兰西第一帝国和波旁王朝复辟。他看起来像是精神分裂者,在温和与激进,暴力与反暴力,保皇与反帝,反对私产与攫取财富等等矛盾的主张中变换角色,令人瞠目结舌。他仿佛一个穿越者,总能性命攸关时保全自己,在道路急陡转弯之际作出正确选择。

而在中国历史的墨色深处中,同样隐藏了这样一位人物,他叫杨度。网上流传着关于他生平的一段话,“拿过秀才,参与过公车上书,当过满清四品。和康有为、梁启超、黄兴是好友,跟汪精卫、蔡锷、齐白石是同学,怂恿袁世凯称帝,赞同孙中山共和,北伐时说XXX能得天下,营救过李大钊,是杜月笙的师爷,入过佛门和,最终经XXX介绍加入XX。”杨度的一生几乎是中国近代史缩影,但是我们却很少能像茨威格关注约瑟夫·富歇一样去关注杨度的精神层面。

二、权术家生物学

巴尔扎克在他的感情化学中,一贯把各种(不管叫作什么——是英雄还是卑下的欲念)视为完全等价的元素。茨威格延续了巴尔扎克对人物的重视。再加上茨威格对英雄史观也有冷静的思考,他认为“从政治上说,英雄传记包含着歪曲历史的危险,因为它们会造成一种印象,仿佛在古时候甚至古往今来,世界的前途都是由真正崇高的人物决定的。英雄仅仅以他的存在,便足以在几十年几百年内控驭人类的精神生活,这是没有疑问的,但只是精神生活而已。在现实的、实实在在的生活中,在政治力量的活动范围内,起决定作用的并不是杰出的心智,不是思想纯洁的人,而是低下得多然而比较机灵的一种人——幕后活动家。” 在人物的驱使下,为了纯心理研究的乐趣以及拔高幕后活动家的历史地位,茨威格开始动笔写约瑟夫·富歇的传记,期冀为尚未形成的“权术家生物学”作出贡献。不管这是不是他跨领域的玩笑话,他写就的这本传记尽管篇幅不长,但为我展现了一幅完整的政治家的肖像。

作为权术家,约瑟夫·富歇有以下特点:沉默,冷静,耐心,精于察言观色,能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不轻举妄动,一旦时机成熟能给出致命一击,不过早暴露自己的立场,懂得及时抽身改换门庭,善于隐匿自己的私生活和感情,具有钢铁一般、斯巴达式的自律能力,在任何情况下都为自己留下后路。

约瑟夫·富歇始终信守“躲在暗处的艺术”,他从来不公开当政,却握有权力;染指政柄,却不必负责。他一贯站在执政者的背后,拿执政做挡箭牌,鞭策执政者;每当执政者冲刺过了头,便在紧要关头抛弃执政者。

约瑟夫·富歇的人生教条是“只承认一个党,终生矢志不渝,那便是力量较为强大的党,多数人的党。”

约瑟夫·富歇的胜利观是“胜利不是第一个人,不是那个先锋,而总是最后一个人,那个把革命作为战利品来攫取的人。”

要想构成完整的“权术家生物学”,更在约瑟夫·富歇的冲动。把他与拿破仑做对比,拿破仑的政治野心是登上皇位,掌握最高权力,成为世界的主宰,而约瑟夫·富歇的野心是在追求权力的过程中得到满足,在冒险中获得感,“他一贯追求权力,而且是最高的权力。但他同大多数人相反,满足于权力感:他不需要身外的奖章勋绶。富歇野心极大,却并不爱好虚荣;他追求权力,但不在乎花架子。他是搞政治阴谋的真正的、顶尖儿的行家,眼里只有权力的实实在在的潜能,而把权力的外部标志视若粪土。”

三、人类怯懦的历史

茨威格对法国大革命总是有独到的看法,在《断头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传》中他就对革命与革命者的本质有过精彩叙述。在这本书中,他更有惊人之语。对于法国大革命中深刻的社会阶级变化,他写到,“仿佛茶杯猛烈一晃,沉渣泛起,由于法国的革命,一切原来处在底层的,统统浮到了上面。这混乱的局面,该是澄清的时候了。”

法国的革命者们,包括“恐怖时代”的罗伯斯庇尔和成为“里昂屠户”的约瑟夫·富歇,在我们看来都是因为他们的凶残暴戾制造了数不清的屠杀,然而茨威格则认为,

“为了激励民众,为了向自己证明自己的激进,他们创造了一套血腥的套话,念念不忘于叛徒和断头台。而当民众被这些疯狂的、的言论所陶醉、所蒙蔽、所迷惑,相信必须采取最‘断然的措施’,并且当真要求采取这样的措施,领袖们便没有勇气反抗了:他们必须杀人,以免民众谴责他们那些关于杀人的言论言不由衷。他们的行动不得不紧紧地追赶他们疯狂的言论。于是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赛——在争取民心上,谁也不敢落后于别人。由于引力定律的作用,一宗死刑引起了另一宗:玩弄血腥的言辞变成了胡乱的大批杀人。绝不是需要,甚至也不是,更不是坚定,而恰恰是没有勇气违抗民意的政治家、党派活动家的不坚定甚至怯懦,说到头,正是怯懦,使他们残杀了成千上万条生命。”

在茨威格看来,世界史不仅是人类英勇卓绝的历史,也是人类怯懦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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