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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传(纪念典藏版)》读后感_1500字

《苏东坡传(纪念典藏版)》读后感1500字

一座平缓的高峰:东坡

袁春波

“身为百世师,言为天下法”,苏轼,这一颗在文化的星空中恒久闪耀的星辰,很难找到一种与其对等的事物作为他的象征,概括他的品性、人格、功业、成就。

黄州五载,初居定惠院,他的词中出现过一只“拣尽寒枝不肯栖”的缥缈孤鸿,孤独、惊惶、无处容身却不改高洁,但那只象征彼时彼地的幽人苏轼,苏轼的一生绝不如此幽独。

定惠院东山有一株“自然富贵出天姿”的名花海棠,雨中有泪亦凄怆,月下无人更清淑。每岁盛开,(轼)必携客置酒,已五醉其下矣。海棠绝代风姿无人赏,东坡绝世才华无人识,因此自怜自赏。再想想另一首绝句: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对蜀中名花海棠的喜爱和呵护,只能是潇洒达观的苏轼呵护与珍惜自我心声的表白。以此喻人,还是幽独凄苦了些。

建中靖国元年(1101),贬谪海南的苏轼遇赦北归,作五律二首有句云:浮云时事改,孤月此心明。上句说政局变化,人世沧桑,就好像天上变幻不定的浮云;下句说我的一片忠心,仍然像一轮孤月光明莹洁。这轮明月可以象征诗人的忠心,但仍不足以象征完整的苏轼。

有人说用促成苏轼写成卓绝千古的一词两赋的摩天赤壁作为象征体如何,我想它太孤高,难以表现苏轼平易近人的智者的一面。

真要找一种恰切的事物来写照,就用黄州那一片开垦的“东坡”好了,因为实在,故皆可至;因为平易,故觉可亲。伟大如托尔斯泰,不是也只长眠于一片葱郁的树林中吗?白居易有诗云:朝上东坡步,夕上东坡步。东坡何所爱,爱此新成树。东坡自己也深情地礼赞过那片“东坡”:雨洗东坡月色清,市人行尽野人行。莫嫌荦确坡头路,自爱铿然曳杖声。

东坡不高,但有声有色,而且,一座坡度平缓的高峰,正可以引领人们沿着缓缓上升的山路走向顶峰。

无论林语堂的《苏东坡传》,还是莫砺锋的《漫话东坡》,字里行间都充溢着对伟大人格伟大灵魂的无限崇敬之情。

阅读的过程,是一次次推倒偶像、一次次重塑偶像的过程。对苏轼却不是,十多年前读时的崇敬之情,今天更深挚了。

以我肤浅的认识,苏轼与李白一样,在诗文里把一个“我”字张扬到了极致,但苏轼比李白有更实际的政治才能。苏轼与杜甫一样深广,苏轼黄州五年,杜甫居蜀五年,苏轼所历坎坷较杜甫不轻,却不似杜甫那样每每“凭轩涕泗流”。苏轼与韩愈、柳宗元的比较,可以直录莫砺锋教授的原文:

苏轼北归留别黎民表说:我本海南民,寄生西蜀州。忽然跨海去,譬如事远游。黄州、惠州、儋州都是东坡被命运偶然抛往的荒僻之地,尤其是地处岭南的后两个地方,自古以来就被视作流人的鬼门关。唐人韩愈被贬潮州,将到时作诗:“潮阳未到吾能说,海气昏昏水拍天。”到达潮州后上表自诉:居蛮荒之地,与魑魅为群。柳宗元被贬到柳州,作诗抒感说:海畔尖山似剑鋩,秋来处处割愁肠。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上峰头望故乡。(莫著209页)韩柳胸襟,是远不及东坡的。

朱光潜先生《诗论》第13章末尾将陶与屈原、杜甫相比,说屈更沉郁,杜更阔大多变化,但是都没有他那么淳,那么练。又说渊明如秋潭月影,澈底澄莹,具有古典艺术的和谐静穆。朱先生也将陶与苏轼比一比,他写道:后来诗人苏东坡最爱陶,在性情与风趣上两人确有许多类似,但是苏爱逞巧智,缺乏洗炼,在陶公面前终是小巫见大巫。(朱《诗论》332-333页,2005.6北京出版社)

我想说的是,人,毕竟是现实中人。无论是治世益人的功业,待亲待友的挚诚,还是诗文书画的成就,“早读范滂传,晚和渊明诗”的苏轼都远非“不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的更多只顾及自己的“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的有“乞食”相的渊明(黄为之《先唐诗苑揽胜》)可比,虽然渊明先生的确是那样的“闲静少言,不慕荣利”。

所以,我更仰望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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