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疫:埃博拉的故事》读后感2200字
在看这本书之前,我对于埃博拉的认知是,在非洲死亡率极高,但没有席卷全球。大约类似于流感吧,只是非洲的医疗条件太差导致的。
看着封面那张血腥的图片,忍不住翻开了书。
本书按照时间线,详细地讲述了马尔堡病毒和埃博拉病毒从在人体内出现到传播的过程,埃博拉病毒属于丝状科病毒,文中提到了埃博拉的三种分类:扎伊尔埃博拉病毒、苏丹埃博拉病毒、雷斯顿埃博拉病毒。后一个主要作用于猴类,对人类没有太大威胁。
书里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个人是美国的一名兽医——南希。
她在为孩子们准备晚餐的时候,用切肉刀到割伤了自己手。第二天她去往了四级区域研究埃博拉病毒(所谓的四级病原体,就是没有疫苗和治疗办法的致命病原体)。在她解剖动物尸体的过程中,发现自己防护服手腕初有缝隙,而伤口就在手掌上。
“防护服手套有泄漏点。埃博拉血碰到了最内层的手套。污血沾在乳胶手套上,里面就是皮肤,就是那块创可贴。最后一层手套薄得透明,她隔着手套都能看见创可贴,就在埃博拉血的底下。”
她立即从解剖室里走出去,在气密室里经受7分钟的冲刷消毒,7分钟后她摘下手套,看到自己的手上有血液和爽身粉混合在一起,还好,那是自己伤口流出的血液,然后她在手套中注水,万幸的的是手套没有漏水,她没有暴露在埃博拉病毒之下。
“她的两条腿忽然一软,靠在煤渣砖的墙壁上,滑了下去,感觉像是肚子上挨了一拳。她过去坐在帽盒上,不知是谁拿了个这种容器当椅子坐。她的两腿提不起半点力气,她软绵绵地靠在墙上。”
曾经在知乎上看过一个事例,一名医生在不知患者携带艾滋病病毒的情况下给患者做了手术,手术过程中手术刀到划破手套,事后得知患者携带艾滋病以后于24小时内吃了阻断药,等待检查和复检的过程中受尽副作用和心理的煎熬。
医生除了具备专业技能以外,还需要有着绝对的谨慎和沉着。他们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和病毒之间的距离不过是薄薄的一层手套。
还有一名医生,谢姆•穆索凯,1980年1月15日他接诊了夏尔•莫内,此时莫内已经是马尔堡病毒的宿主,一个生物炸弹,穆索尔用手指给他清理了死细胞、黏液和血液,没有任何防护措施。莫内的呕吐物还有几滴液体落进了他的嘴里。
九天后他开始发病。万幸的是,他最终侥幸逃生。
马尔堡病毒同样是丝状病毒,和扎伊尔埃博拉病毒、苏丹埃博拉病毒并称为丝状三姐妹,其中最温和的便是马尔堡。即使这样,莫内死前身体也变成一锅肉汤:血液凝块、体内大出血、肝脏变成糊状、肠子灌满血液…
今天,马尔堡病毒的这个毒株被称为“穆索凯毒株”。其中有一部分被装进玻璃容器,永远保存于美国陆军冷库这个高危微生物库。
特别喜欢理查德•普雷斯顿的讲述方式。有画面感、细节突出、层层紧扣、跌宕起伏、语言精准而带有黑色幽默。我想他也是根据人物回忆和文献资料来撰写此文,但是却有如亲历现场。
一开始他讲述了夏尔•莫内的事件,从染病到传播再到死亡。
夏尔•莫内在发病前去过奇塔姆洞,作者描写洞内可怕的情景并推测莫内或许触摸过洞内的某些东西,仿佛有一双眼睛在跟随着莫内:
“蝙蝠呼啸着飞出巢穴,穿梭于两人的手电光束之间,绕着他们的头部盘旋,发出尖锐的叫声。灯光惊扰了蝙蝠,更多的蝙蝠醒来。几百只仿佛红色宝石的蝙蝠眼睛在洞顶俯视他们。蝙蝠的叫声犹如波涛,在洞顶蔓延回荡,那是一种短促而刺耳的声音,就像许多扇门轴干涩的小门同时打开。这时他们看见了奇塔姆洞里最壮美的景色。这个洞穴是一片石化了的雨林。岩壁和洞顶戳出许多矿物质化的树干,有柚树,有罗汉松,有常绿植物。七百万年前,埃尔贡山的一次爆发用火山灰淹埋了整片雨林;树干转化成了蛋白石和硅石,周围还有结晶体环绕——白色针尖状的矿物质生长在岩壁上。晶体尖锐如注射器针头,在灯光下闪烁寒光。
莫内和朋友在洞里漫步,用手电筒照亮石化的雨林。他有没有去摸石化的树干?被结晶体刺破手指?”
莫内病发,从家到医院,一路上我都是提心吊胆,他就像是一个生物炸弹一样,随时可以在人群中引爆自己,所有他接触过的人都有被传播的风险,作者点出了一个森然的事实:
“来自热带雨林的危险病毒,可在二十四小时内乘飞机抵达地球上的任何城市。航空线路连接了全世界的所有城市,构成网络。病毒进入网络后,一日之间就能来到飞机抵达的任何城市:巴黎、东京、纽约、洛杉矶。夏尔·莫内带着他体内的那种生物进入了这个网络。”
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病毒可以轻易的到达世界上每一处角落。
病毒在莫内体内繁殖,直到他丧失了人格,作者冷静的观察着这个微生物在人体中的活动:
“凝块在肠平滑肌内堆积,切断了肠子的供血。肠平滑肌逐渐坏死,肠子开始变黑。他不再能完全感觉到疼痛了,因为在大脑内堆积的血液凝块正在阻断血流。脑损伤抹除了他的人格。这是所谓的“人格解体”,生命活力和性格特质渐渐消失。他慢慢变成了机器人。”
这是纪实文学的深度还原。整个过程不亚于任何一部丧尸片。
在读这本书的过程,我想知道一个问题,为什么艾滋病、埃博拉、马尔堡病毒都来自于西非?
原来这一切,都是热带生物圈被破坏的自然结果。雨林是最大的动物栖息地,雨林也自然是最大的病毒储备池,大自然正在对人类的肆意扩张启动免疫系统,而病毒传播是一种手段。
“大自然在试图除掉人类这种寄生生物的感染。说不定艾滋病只是大自然的清除过程的第一步。”
人类与病毒的战争,或许是人类与大自然的战争。而人类的贪得无厌让一切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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