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一部带有自传色彩的长篇小说,从主人公九死一生奔父丧开始,后追随好友吴继之在官场和商场叱咤风云,直至经商失败为止。他用日记形式把这二十年间耳闻目睹的近200个故事记录下来,内容广泛,不仅有官场,还涉及商场、洋场、科场,把中国传统的官商盘根错节的关系刻画分析得透彻明晰,是一本难得的研究世情文化的巨著。
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读后感 第(1)篇看明清的谴责小说挺好的,至少长见识、长脑子。而其它绝大部分文学名著是让人长情怀、变傻的。欧美白人傻白甜白左化,情怀过剩、智商不足,所谓文学经典名著的教化也是有功的。
从市场营销角度看文学名著。名著一定是迎合读者。读者中穷人占多数。古代读者以有野心的穷男人为主,现在想嫁好老公的穷女人变多。所以古代小说宣扬白富美倒贴下嫁穷书生,现在更流行霸道总裁爱上我。
这本书能直面问题,正视丑恶,即使在现在也是极难得的。
古今文学共同的严重问题是,贬低财富,美化贫穷。当否定会赚钱算一个本事的同时,你否定掉了智慧、勤奋、钻研、专注、全面知识的世界观等无数优良品质。
“潘驴邓小闲”里价值最高的是“邓”,也就是有钱,超过其它四者相加的份额。
有钱是很难很难的事情,不要说白手起家难比登天,要守住父母给的家产不败掉也是深厚的学问。增添与持守的每一分钱背后都对应着一份优良的品质。
每一个成功的男人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不信?你去联系一下他的童年邻居,幼儿园伙伴,小学同学,中学同学,大学同学,早期几份工作的同事,看看他们和他是否还在一个阶层?
穷人家的女儿计算不来男人口袋里每一分钱对应的劳动与幸苦,好像有钱人仅是会投胎一样。
人很容易觉得别人白手赚几千万是没什么了不起的事!
而轮到他自己,赚这个月的房租都有点吃力。应世的二十年中,回头想来,所遇见的只有三种东西:第一种是蛇虫鼠蚁,第二种是豺狼虎豹,第三种是魑魅魍魉。二十年之久,在此中过来,未曾被第一种所蚀,未曾被第二种所啖,未曾被第三种所攫,居然被我都避了过去,还不算是九死一生么?所以我这个名字,也是我自家的纪念。不怕头巾染绿,须知顶戴将红。要知继之说出什么话来,且待下文再记。乖违骨肉,反遇良友,此不过一时之遭际,读者不可以词害意也。两个道台,两个道台夫人,恰是正反对,写来好看煞人。吾闻诸人言,是皆实事,非凭空构造者。‘你大爷可是欠人家钱的么?’那堂上说:‘我只要你一文钱开水钱,不管你什么大爷二爷。你还了一文钱,就认你是好汉;还不出一文钱,任凭你是大爷二爷,也得要留下个东西来做抵押。你要知道我不能为了一文钱,到你府上去收帐。’“已蒙拯救了小婢,又承如此委曲成全,真是令人感入骨髓!”我道:“这是成人之美的事情,何必言感?如果有暇,可到我那里谈谈。”说罢,取一张纸,写了住址给他。侣笙道:“多领盛情,自当登门拜谢。”我别了出来,便叫车回去。大凡讥弹人家的话,是最容易说的,你试叫他去办起事来,也不过如此,只怕还不及呢。这军务的事情何等重大!一旦败坏了,我们旁听的只能生个恐惧心,生个忧愤心,那里还有工夫去嬉笑怒骂呢?其实这件事情,只有政府担个不是,这是我们见得到,可以讥弹他的。”述农道:“怎么是政府不是呢?”继之道:“这位钦差年纪又轻,不过上了几个条陈,究竟是个‘纸上空谈’,并未见他办过实事,怎么就好叫他独当一面,去办这个大事呢?纵使他条陈中有可采之处,也应该叫一个老于军务的去办,给他去做个参谋、会办之类,只怕他还可以有点建设,帮着那正办的成功呢。像我们这班读书人里面,很有些听见放鞭炮还吓了一跳的,怎么好叫他去看着放大炮呢?就像方才去看演放水雷,这不过是演放罢了,在那里伺候同看的人,听得这轰的一声,就很有几个抖了一抖,吐出舌头的,还有举起双手,做势子去挡的。”我同述农不觉笑了起来。继之又道:“这不过演放两三响已经这样了,何况炮火连天、亲临大敌呢,自然也要逃走了。然而方才那一班吐舌头、做手势的,你若同他说起马江战事来,他也是一味的讥评谩骂,试问配他骂不配呢?”新太太忙道:‘是奴才糊涂!奴才情愿仍旧伺候姑奶奶了!’良夫人叫包旺道:‘把他拉到姑娘屋里再抽,给姑娘下气去。’
“新太太听说,也不等人拉,连忙站起来跑到二奶奶屋里。“‘万’字本不能改‘百’字啊,这句话怎讲?”博如道:“我不和你说,你们当初故意写个小写的‘万’字,有意赖我!”承辉笑道:“这句话先生你说错了。数目大事,你再看看那票子上,‘一’字尚且写个‘壹’字,岂有‘万’字倒小写起来之理?只怕说出去,人家也不相信。”博如道:“我不管,我就拿了这票子到上海县去告,告你们涂改数目,明明借我的一万银子,硬改作一百。这个改的样子明明在那里,是瞒不过的。”说话时家人送上茶来。承辉接过,双手递了一碗茶。说道:“好,好!这个怪不得先生要告,整万银子的数目变了个一百,在我也是要告的。但不知先生凭什么作证?”博如道:“你就是个证人,见了官,我不怕你再赖!”承辉道:“是,是,我绝不敢赖。但是恐怕上海县问起来,他不问你先生,只问我。问道:‘苟大人是两省的候补道,当过多少差使,署过首道,署过藩台。上海道台,是苟大人的旧同寅,就是本县,从前也伺候过苟大人来。后来到了安徽,当了多少差使,谁不知道苟大人是有钱的。一旦不幸身故了,何至于就要和人家借钱办丧事?就说是一时汇款没到,凑手不及,本县这里啊,道台那里啊,还有多少阔朋友,那里不挪动一万、八千,却要和这么个卖草头药的江湖医生去借钱?苟大人是署过藩台的,差不多的人,那里够得上和他拉交情,这个什么朱博如,他够得上和苟大人的少爷说相好,不计利息的话吗?他们究竟有什么交情?你讲!’这么一篇话问下来,应该怎样回答,还请先生代我打算打算,预先串好了供,免得临时慌张。”朱博如听了,默默无言。良久,承辉又道:“先生,这官司你是做原告,上海县他也不能不问你话的。譬如他问:‘你不过是个江湖医生,你从那里和苟大人父子拉上的交情,可以整万银子,不计利息的借给他?你这个人,倒很慷慨,本县很敬重你。但不知你借给他的一万银子,是那里来的?在那里赚着的?交给龙光的时候,还是钞票?还是元宝?还是洋钱?还是那家银行的票子?还是那家钱庄的票子?’这么一问,先生你又拿什么话回答,也得要预先打算打算,免得临时慌张。”朱博如本来是气昂昂,雄赳赳的,到了此时,不觉慢慢的把头低下去,一言不发。承辉又道:“大凡打到官司,你说得不清楚,官也要和你查清楚的,况且整万银子的出进,岂有不查之理。他先把你宝号的帐簿吊去一查,有付这边一万银子的帐没有,再把这里的帐簿吊去一查,看有收到你一万银子的帐没有。你的帐簿呢,我不敢知道。我们这边帐簿,是的确没有这一笔。没有这笔倒也罢了,反查出了某天请某医生医金若干,某天请某医生医金若干。官又问了,说:‘你们既然属在相好,整万银子都可以不计利息的,何以请你诊病,又要天天出医金呢?相好交情在那里?’并且查到礼簿上,你先生的隆奠是素烛一斤,纱元四匣,与不计利息的交情,差到那里去了!再拿这个一问,先生你又怎么说呢?这个似乎也要预备预备。”说罢,仍旧坐在帐桌上去,取过算盘、帐簿,剔剔挞挞算他的帐去了。要说到走路子的话,一碰就要上当,白冤了钱,影儿也没一个。就是路子走的不差,会走的和不会走的,花钱差得远呢。”龙光道:“既然如此,也只好说说罢了。”弥轩道:“那又不然。只要老弟自己不去,打发一个能办事的人替你去就得了。”龙光道:“别样都可以做得,难道引见也可以叫人代的么?”弥轩笑道:“你真是少见多怪!便是我,就替人家代过引见的了。”龙光欢喜道:“既如此,我便找个人代我走一趟。”弥轩道:“这个人必要精明强干,又要靠得住的才行。”龙光道:“我就叫我的舅爷去,还怕靠不住么!”弥轩暗喜道:“这是好极的了!”龙光性急,即日就和承辉商量,要办这件事。承辉自然无不答应,便向往来的钱庄上,托人荐了一个人来做公馆帐房,承辉便到京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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