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中,弗洛姆区分了两种不同形式的个人体验、生存方式、社会性格:占有(to have)和生存(to be)。重占有的生存方式的基础是以利润为取向的社会,而占有观念的实质是:物物,也物于物——占有者和占有物都成为了物,两者之间的关系是死的、没有生命力的。书中说:“看起来,我好像拥有一切,实际上一无所有,因为我所有的,所占有的和所统治的对象都是生命过程中暂时的瞬间。”
占有还是存在读后感 第(1)篇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老子人不必总想去做点什么,他应该更多地去思考自己是什么。
——埃克哈特德国神学家、哲学家和神秘主义者你的存在越微不足道,你表现你的生命越少,那么你占有的也就越多,你的生命异化的程度也就越大。
——卡尔·马克思
本书的书名与另外两本书的书名相差不大。一本是加布里埃尔·马塞尔的《存在和占有》(Being and Having, Gabriel Marcel, 1954),另一本是巴尔塔萨·施泰赫林的《占有和存在》(Having and Being, Balthasar Staehelin,1969)。这三本书都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写成的,但是三位作者的思路不一样。马塞尔是从神学和哲学的立场出发的;施泰赫林则对现代科学中的唯物主义观进行了创造性的说明,是对现实的分析。本书从经验研究和心理学研究的角度出发,对两种生活方式进行了社会的分析。
本书的宗旨就是对人的两种生存方式——重占有的生存方式和重存在的生存方式进行分析。全书共分三个部分,每个部分包含三章,共九章。在开头的第一章里,作者先讲一下前人的一些看法,根据一些显而易见的现象谈谈两种生存方式的不同。在第二章里,他又以日常生活的一些现象为例来说明两种生存方式之间的区别,读者可以很容易地把这些实例与自己的经验联系起来。第三章介绍一些关于占有和存在问题的观点,比如在《旧约》、《新约》和埃克哈特(Eckhart)教士的著作中的一些观点。在第二部分里,对重占有和重存在这两种生存方式的区别进行分析,在分析的过程中,我从一些经验数字出发,试图从理论上得出一般结论。在以上的章节里,他主要是从个人方面对这两种基本的生存方式进行分析。最后的几章探讨了这两种生存方式对新人和新社会的形成有哪些重要影响,以及对避免灾难的降临、克服个人那种消耗性病态生存(ill-being)和世界范围内具有破坏性的社会经济发展有哪些选择。
在占有(having)和存在(being)之间进行选择并不需要常识。占有(to have)似乎是我们生活的一种正常功能:为了活着,我们必须占有物品。而且,我们必须占有物品,才能享用它们。
作者所说的“存在”(being)是指一种生存方式,在这种生存方式中,人不占有什么,也不希求去占有什么,他心中充满欢乐,拥有创造性地去发挥自己的能力,以及与世界融为一体的愿望。
作者所说的“存在”和“占有”指的是两种基本的生存方式,是对自我和世界的两种不同的倾向性,是两种不同类型的性格结构,其中占主导地位的一种决定着一个人的全部思想、感情和行为。
过程、活动和运动的概念是存在的一个基本要素。诚如格奥尔格·齐美尔(George Simmel)所指出的那样,存在意味着变化,换言之,存在就是生成——在西方哲学的早期和鼎盛时期,赫拉克利特和黑格尔便是揭示这一思想的两位最伟大、最杰出的代表人物。
占有和存在之间的区别,如同对生命的爱恋和对死亡的爱恋之区别一样,都体现了人类生存中的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以经验为依据的人类学和精神分析学的资料表明:占有和存在是两种基本的经验方式,它们各自的力量决定着个人的性格与各种不同类型的社会性格之间的区别。
伟大的允诺、允诺未能实现以及新的选择
“我们应该勇于正视现实。人已经变成了一个超人……他具有超人的力量,却没有相应的超人的理性。结果,我们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情终于暴露无遗了。随着其力量的不断增强,超人也日益成为一个灵魂空虚的人。我们已经从超人变成了非人,这一点我们必须要认识到,而且早就该认识到。”
工业上的进步使我们更为坚信,生产的发展是无止境的,消费是无止境的,技术可以使我们无所不能,科学可以使我们无所不知。无止境的生产、绝对的自由和完全的幸福,三者是对进步的崇拜这一新宗教的核心。人们的想法是,只有大家都过上富有和舒适的生活,那么每个人才会是完全幸福的。但是,无限制地去满足所有愿望并不会带来欢乐和极大的享乐,而且也不会使人生活幸福。
伟大的允诺没有实现有两个方面的原因:(1)生活的目的是幸福,也就是说最大限度地随心所欲,即满足一个人拥有的全部愿望或者说主观需求(极端享乐主义);(2)自私、利己和占有欲——制度为了维持自身的存续必须鼓励这些性格特征的发展,这会带来和谐与和平。
亚里士多德在两千多年前给出了一种解答。他认为,所谓享乐(pleasure),实际上有两个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一个是 hedonia,可以翻译为,即直接的享乐;另一个是 eudaimonia,可以粗暴地翻译为“幸福”,实则是指朝气蓬勃或过得很好的生活(human flourishing or a life well-lived)。
伊壁鸠鲁(Epicurus)所说的享乐与亚里斯提卜所主张的享乐主义是不同的。伊壁鸠鲁也把“纯粹的”享乐视为最高目的,但是这对他来说只是“没有痛苦”和“灵魂的安宁”。伊壁鸠鲁认为,通过满足某些欲望而获得的那种快乐不是人生的目的,因为伴随这种享乐而来的必然是厌倦,从而使人背离了他的真正目的,即没有痛苦(伊壁鸠鲁的理论与弗洛伊德的理论有许多相似之处)。
其中涉及的两个伦理思想:行为功利主义与利己主义。
行为功利主义
约翰·密尔提出。
整体的利益大于个体利益;为了整体的利益,可以牺牲个体的利益。
绝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是我们理应追求的唯一终极价值,也是决定一个行为道德与否的最终依据。
伊壁鸠鲁(341BC-270BC)的享乐主义
杰米里 ·边沁(1748-1832)近代功利主义创始人
功利原则:大众幸福是唯一有价值和值得追求的东西。所谓大众幸福即大众快乐。道德的最终原则是绝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原则,依此,我们应尽可能地增加大众幸福的总量。
利己主义
费因伯格提出。
利己主义的意思是说,我想把一切都据为己有,能够给我带来欢乐的不是分享,而是占有;我不得不总是那样贪婪,因为占有就是我生活的目的,我占有得越多,我就越是我;我对其他所有的人都抱一种敌视的态度,我想欺骗我的客户,毁灭我的竞争者以及剥削我的工人。
任何人最终能够将其作为目的自身而加以欲求或寻求的东西只能是他自己的个人利益。
任何人自愿行为(非强制性行为)的最终动机(并非直接动机)都只能是对他自己个人利益的欲求。
究竟有无真正利他的行为?
助人为乐还是为乐助人?
一个人如果只追求快乐,别无其他,那他永远也无法得到快乐。
天真者——狡诈者——恩怨分明者
“存在”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世界观,一种追求幸福的手段;是去体验,去创造,去给予;是去接受新鲜的思想和变化,而不必留恋昨天或是担忧明天,好好地活在当下。而重“占有”的生存方式只会导致人类文明走向灭绝的深渊。虽然我们总希望新的技术革新会解决现有的问题,但是,人类如果不改变占有物质而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文化,那么灾难性的后果终难避免。所以,我们整个人类社会都需要一场新的文化复兴,将我们从重“占有”的生存方式中拯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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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能达到的境界》(马斯洛)
《人类的破坏性剖析》(弗洛姆)
《自我与自性》(荣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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